水瘦山寒,冬风敲打着窗棂,思绪蔓延。闲花早已被寒风吹落,只剩下满地的忧伤。冬风,犹如不施粉黛的白皙女子,衣袂轻拂,便滚烫了枝头的霜,吹红了树下人的脸庞,那粉嫩的两颊如桃色洇染,脑海便浮出“桃之夭夭,灼灼其华”的韵味。冬风刮起了无数可爱的心情。冬寒不惧风萧瑟,于我而言,与冬风的每次相遇,哪一次不是冻红了脸,但冬风也总是帘卷着离去,不带走任何一片泥沙,绝不粘黏。夜凉初透,冬风兀自离开。
冬风轻语,愿他生生不息。日暮寒空,冬雪拍打着屋檐,视线紧锁。路边的灯已然照在今夜刚落满枝头的雪,我仿佛听到淡淡白霜在丝弦弄音,在市井巷陌的熙攘中,抒发自己的情怀,洋洋洒洒。冬雪无厘头的悄落在谁家的窗边,好奇的探头寻找屋里笑声。我透过朦胧的玻璃,看不清冬雪飘舞的烂漫。细数那枕在衰草、枝头和瓦楞的雪,我不忍用手触摸,担心她无声地悄然滑落。冬日暖阳出,身旁冬雪化。晶莹点点如催花雨,最终伴于笑意中,顺着屋檐的轮廓,滴在孩童的衣领里,我望见“嘀嗒”声的笑颜。岁寒冬深,冬雪兀自离开。
冬雪听语,愿他永不磨灭。乍寒微暖,冬月倾洒着华光,婉声叹息。我吮吸空气中熟悉的味道,弯月如钩,寒水自碧,月一直挂在冬天的夜里,我时常望向那遥远的怀想,那朦胧了整夜的光。不仅有白居易“凄清冬夜景”、“月带新霜色”的轻叹,更有他“又逢今岁苦寒月”的哀息;至此又有苏轼“明月几时有”的疑惑,正只道是寻常,“若非群玉山头见,会向瑶台月下逢”的映衬,使得“但愿人长久,千里共婵娟”的祝福更加美丽,我听到远古清微澹远的声音。黎明初起,冬月兀自离开。
冬,因风,褪尽世间雍容;因雪,披上无瑕之衣;因月,蕴含无限诗意。而我,便静静聆听冬之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