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在哪?是继续在茫茫人海的异乡感叹,还是回到家乡的山峦微微惊艳,又或者早已成了一个忘记归途的人,倾数着额头上寥寥的皱纹。记得你总说,有一天会回去,面对大山,面对天空,面对脚下深沉的土地,面对浩渺星光的誓言,不知那时是否依然青春,依然幻想。也许你曾想过,归去又能如何,像老农那样把一身的鲜血奉献给土地,土地却沉默着,直到那次老去。
你曾骄傲的站在山顶,告诉天地梦想有多迤俪。穿越冰雪覆盖的南极,游荡海蓝色的天池里,有过错过,有过过错,像亚历山大大帝那样睥睨爱琴海温柔的海风和金黄的沙滩。后来你悔悟了,快乐是只属于成功者的狂欢,孤独才是依恋者的彼岸。如果无忧无虑的跋涉,梦想似乎肤浅,背负着某种责任,随时随地义无反顾的压垮那曾经标记着年轻的稚嫩。回不去了,回不去了,皱纹会羞愧你,脚步会缓慢你,金钱会折磨你,麻痹会淹没你。会去到哪里,会迈向何方,时间腐化了你所祈盼的一切,苦痛、疮疤,青春以及那些和青春有关的童话,我们会老的,睁开疲惫的双眼浩瀚这个迷茫迷恋过的世界,执着主宰过的躯壳,不甘地挤出两滴浊泪,艰难蠕动着惨白的嘴唇,无声。
你是否依然安眠在阳光明媚的早晨,山雀啼叫中闹醒,东南风和煦吹来泥土的清新,不只是泥土,还有野百合、野菊和青草,从房门前的溪水中捧起一捧清澈,唤醒每一个毛孔,也许溪流里还有一群嬉闹的小鱼,轮着圈,围成团,时而顺着水流一泻千里,时而逆折波澜挣扎向前,前面会有什么,鱼儿或许不知道,我也未能知晓,或许只是种直觉,冲击着理想的张狂。阳光会裹在从面颊流下的水滴里,淌在白色衬衣的衣领上,将雪白涂画成一身斑点,似乎更加耀眼。耀眼只是片刻,没有言语,没有文字。
一汪清水,一树梨花,一个悠逸的午后,一身无牵无挂,揽过一抬头的蔚蓝,风云时时变幻,凝固着执念。成一株野花也罢,化一只秋蝉也罢,只为曾经,只为未来,只为上帝那双慈悲的手,遮蔽所有苦难的不安和不愿,只为喋喋不休的夙愿。可能是只从茧里探出脑袋的蝴蝶,不,他不能叫做蝴蝶,他还不会飞行,他梦想穿越万水千山,他梦想看尽人士繁芜,他梦想不再依恋,他梦想......跌倒爬起,无数次粉身碎骨的试炼,最后耗尽了力气,没有气息,静静等待哈迪斯挥舞着镰刀的侵袭,同岁月一起消失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。
未来的你,会看到吗?会自豪吗,会暗自哭泣抱怨违背了信念的抚恤,还是握紧拳头向胸口一阵狠砸。未来的你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