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底子的柴灶流行于浙江萧绍一带,据传说:祥林嫂因为“克”死两个丈夫,被鲁老爷贬到厨房间烧柴灶。柴灶很简单,几百块砖头加上石灰就可砌成。不过灵不灵,就要看打灶师傅的手艺了。
有一年,我家装修房子,看大灶占地方,决定来一次革命——推倒它,装上煤气灶。老妈颤巍巍跨进门来,说:“你们推掉柴灶,今后要后悔的”。老妈的话果灵验了,因为,我哥是下乡知识青年,在农村时常有些棉花和络麻梗分,这些棉花络麻梗正好用来当柴烧,可我家柴灶没了,那我哥分来的棉花络麻梗都堆积如山了,这些柴草给人家也不要,因为人家柴灶也没有了。大人们正为我家多余的柴草烦愁呢,于是我灵机一动,把这些柴草拉到空旷的田间,用火柴点燃化为灰烬,这就解决了大人们的难题。
虽然我家的柴灶被拆了,但还是有些怀念,因为,柴灶也用处多,一是柴灶烧起来的饭香,二是一锅饭放上一只饭架可蒸菜、蒸魚、蒸肉、饭焐茄子、饭焐南瓜、腌菜蒸鲫鱼等,这样饭菜一锅端了,多方便啊,这些饭菜既健康又好吃。
那时候有了柴灶,把所有的柴草都可以处理的一干二净,柴灶就像吸尘器,天天在清扫,不费电,又环保。树枝、柴草烧成灰,把这些柴灰撒在豆秧上,撒在南瓜田里瓜果特别脆,特别甜呢。柴灶还可以放五六只蒸笼,蒸上十碗八碗菜没问题,一锅就是一桌子的菜,让那些城里客人看看都吓煞。如果,家里摆六张大圆台面——土里土气的厨师,土里土气的洒菜,热心热肠的乡亲,不给你留下难忘的记忆才怪呢!
柴灶还可以放做年糕的蒸桶呢。灶肚的火越旺,蒸桶里蒸的粉就越透,蒸桶师傅一声“好了”,在石𦥑傍搡年糕的师傅人如士兵得到命令,马上操起捣槌,等待蒸捅的粉“噗”的一声倒在石𦥑里,两个人便一下一下地捣起来。这中间还有一人弯曲着身子用清洁的毛巾不时沾点清水擦洗石𦥑,以免年糕沾在上面。柴灶还可以烧粽子,裏好的粽子在柴灶里整整要蒸8个小里,直映得烧火人红光满面,汗水津津,烧得柴灶裂了缝,破了肚,没关系,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,重新盘回灶,又是新灶了,这预示新年吉祥吧!
如今,这样的柴灶已经不多了,有得话也只有在农村的农户家还能找到这些柴灶。柴灶的变迁,足以证明中国历史的发展和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,柴灶虽然成为历史,但它给几代人送去了生活上的便利,吃过柴灶饭的人,都能体会到它做出来的饭香、菜营养又健康,真正享受着舌尖上的美味。
来源:建行萧山支行
作者:封志明